［快新］曙光（19）
＊两章合并，加了一千多字重发。这文拖了好久，久到我爬了四五个墙头又爬回来。阿西吧！！！！（抓狂
＊有宫野单箭头新一，这章宫野内容太多了，填个tag（顶锅盖
［19］实验幕后
——黑夜。极致的黑暗里笼住一个悄然的影子。
工藤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，回想起宫野曾经穿过的类似于医生的白大褂。他朝科学家的房间走去，下意识地放慢了动作。翻找女孩子的衣柜这种事……工藤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憋红了脸，火烧的感觉顺着耳根一直蔓延的面颊上。
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，手脚麻利地从衣柜最里层翻出一件白色的大褂。他比量了一下，好像差得不是很多。就连忙出了房间。还不忘带上门，但是背影匆匆，步子大而急，像是落荒而逃。
工藤套上白大褂。他运气不错，除了有一点紧绷、下摆太长限制了行动空间之外，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显得另类的地方。他运了好半天气，把心情和心跳都完完全全地平静下来，然后把魔杖点亮，循着记忆朝上次的地方走去。
还是那个无人的隐蔽入口。工藤贴着栅栏蹭了进去。
没告诉基德的事情有很多，包括面前这个。他深吸了一口气，拨开了那个被屏蔽魔法遮掩着的树丛。向下蜿蜒着露出通向未知世界的石阶，就像是怪物张开的大嘴，里面充满了能刺破人们心防的尖利牙齿。
工藤走进那个黑黢黢的洞口，树丛在他身后刷拉一下合上了。
工藤手扶着滑腻的石壁，身子与阴生的植物们相贴着前行。以防别人发现，工藤就打算把浑身的魔力波动收到最小。他从没干过这种事，但用收敛精神力的方法尝试了一下，居然一次就成功了。
他用杖尖黯淡的光芒照了照前面的路，然后熄灭了它，在心里默数着石阶往下走，在数完了之后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行动。
大概三四分钟后，工藤新一顺着螺旋向下的石阶，真正来到了这个地下世界。
工藤不动声色地汇入人流里。
他的扮相和其他行色匆匆的高等精灵并没有什么差别。旁边一个女性精灵穿着绣着金丝边花纹的大褂，戴着一副无镜片的黑色眼镜框，跟他擦肩而过；另外一个男性拿着一瓶咕嘟冒泡的蓝色药水，另一只手拿着几张纸，步子很小但速度很快，敲了敲门进了一间屋子。
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。工藤叹了一口气，脸色在昏暗灯光下（这让工藤再次在心里呻吟了一声：高等精灵那见鬼的品味）有些发白。那种一切都不在掌握之中，独自一人面对可怕未来的记忆又回来了。
工藤压住身体里翻腾的魔力。他贴着墙根走，没有引起任何注意，并竖起耳朵听屋里传来的声音。如果宫野在——如果在的话，那就一定可以听见说话的声音。
工藤新一向来觉得自己是被幸运眷顾的人。而这次也不例外。他在走到一个木门前的时候脚步顿住了。
“……楷木加进4869里？啧，稍微正常点就可不会干这种事。——告诉你，连人类都不会这么愚蠢。”
熟悉的清冷嗓音和嘲讽语气。
这算是找到了。工藤松了一口气，但很快又提了起来，有股气体闷在胸腔里，让他眼前有些发晕。他总有些预感，而它们往往是准确的。这次他就觉得即将听到的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。
门擦着他的鼻尖开了，工藤忍不住后退一步，里面急冲冲窜出来一个男性研究员，两人的肩膀不小心撞在一起。那个精灵脸颊通红，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，然后带着一串蹬蹬蹬的响声走了，踩地的声音很大。
被殃及池鱼的工藤无奈地抓了抓头发，转过身正对着门，就恰好看到宫野眼睛瞪大，嘴巴忍不住微微张开的惊讶表情。下一秒，茶色卷发的科学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，一把把他拽进门，然后砰一下关上。
双方都沉默了几秒。
“呃……嗨？”
工藤讪讪地抬了抬手，对方没有应答。他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被宫野拽住的白大褂袖子，后者低着头，表情整个被刘海遮住。刚想再开口时，宫野就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。工藤顺从地顺着力道低下头，正对上那双仿佛燃着两小簇怒火的眼眸。
“你不要命了——？”宫野压低声音，气流从喉咙口被带出来。“你不要命了？！好啦，你真是涨能耐了——看看你干的好事。一个人！单枪匹马！闯到满是敌人的大本营里来！？”
她看起来气的要命，喘了几口气，又急又怒：“你当你是谁。工藤新一牌移动堡垒吗？”
“我以为你知道的——呃，就是那个……”被训斥的人举起双手道，“嗯、我本来不想说的，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看过资料了——”
“哈！”宫野打断他的话，“我是看过了。对，就你上次身上完全没有人类体征的那天，我给你打了圆场骗过了水无怜奈，然后我回去就看过了！登记编号4869，照片是你的缩小版——虽然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。但是这并不构成你潜入的理由。工藤新一，现在整个高等精灵明里暗里的势力都在找你！”
“你知道吗——我想你既然能来到这里，就已经克服了当年的心理阴影了——你这个第一完美突变体、能够在人类和高等精灵之间转换的能力是多么令人垂涎。每个实验室都想得到你的基因序列，然后你现在就站在这里？这和你去大街上喊着‘我就在这里快来抓我呀’这种话有什么区别？！”
“呃，好吧……我以后会小心的。谢谢，宫野。”工藤像是被她的突然爆发惊住了，他沉默了一会，开口真诚道，“但是我想，你也是时候告诉我一些事情了。——你们，我是说，高等精灵方面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宫野看了他一眼，表情看上去有些泄气。
“我为什么非要告诉你不可？”她恢复了冷淡的语调问道，看起来已经调整好了心情。然后上下扫了工藤一眼，“就凭你身上穿着我的衣服吗？”
科学家嗤笑了一声。工藤看到那双像是流露出了疲惫感的蓝色眸子，他眨了眨眼，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又不见了。
“所以呢？给我个我必须把真相告诉你的理由。”宫野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。这个角度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即将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。
科学家压低了的嗓音曲折地在空气里散尽。
工藤沉默了半晌，缓缓开口道：“其实我也不知道——但是宫野，你听我说完。我觉得这是我该做的。不单是为了人类，那个目标太大了，不很适合我，实际上和人类和UG都无关。和黑羽一起呆了这么些年，我也能隐隐感到什么。我只是想为他——也为自己干些什么。我总是想，而且既然我拥有了这种奇妙的能力，我就应该做一些事情。”
“……真像是你会说出的话。不过你说你的目的和动力——？怎么可能没有拯救人类。这还真是违心。”
“好吧。”工藤对她妥协，“我承认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没有哪个人会不生出这种野心。但那只是次要的。更何况，高等精灵们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事，如果产生怨恨这种情绪也是理所当然的吧。”
宫野发出一个尾调上扬的单音节，示意他继续。
“你知道吗？我在UG里的时候，唯一不及格的一门课，是如何控制自己面对仇敌时的表情和心跳。但是我后来看清楚了——高等精灵里不只有坏人，还有对人类抱有极大同情和宽容的好人——比如说毛利小姐和红子她们。如果，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变成人类掌权，我们所掌握的科技、精神力也肯定会变成用来伤害别人的利器。所以你该告诉我高等精灵们究竟想干什么，如果我能阻止他们，那我们对今后的人类发展就有了前车之鉴，那至少能避免一些事情。”
“黑暗的劣根性。”宫野说，“在这方面，高等精灵和人类是非常相似的。”她看了工藤一会，叹了口气：“我还是告诉你好了。”
“——你知道潘多拉的故事吗？”她问道。
“嗯……”工藤双手合十，指尖抵住下颚，思索了一会，“在古书上看过。好像是一个女人给人间放出了诸多罪恶的故事。”
“差不多。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。但是它的确是罪恶之源，工藤，”宫野沉下了一张脸，“高层们发现了一颗宝石，它有非常强的辐射，能使人类和高等精灵都产生不定向的变异，这种变异大多数以死亡为结局——工藤，你是目前唯一的特例。他们把这颗宝石命名为潘多拉。”
“至于那些人想干什么？——”她咬紧后牙槽，脸色难看，“你知道我研究的是基因序列，以你当年的编号4869命名的新一次实验。他们要我在极高的相似度中找出不同的部分！你猜他们想干什么。”
“……让潘多拉的辐射只作用于剥离的这部分基因。”工藤牙疼般抽了一口气，单手捂住额头，大拇指揉按着太阳穴，觉得自己的神经在突突地跳动，“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，宫野。”
“告诉你？”科学家嗤笑了一声，“那个时候的你绝对会冲动地跳起来去跟高等精灵拼命，我告诉你干什么？让你白白……送死吗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喉咙口。
“好了，你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。”宫野不耐地挥了挥手，把他推出门外，然后把门关上。
她背靠着门，有些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一会，后背贴着光滑的木门缓缓地滑坐下去。有些在记忆深处的事情被想起来。自己的爸爸妈妈因为这个实验而丧命，姐姐被那些人囚禁着。
所以——
工藤新一，你可不要……死掉啊。她在心里不断地默念这句话，把腿蜷缩起来，伸手捂住自己的脸，有一些湿意从指缝里泛出来。什么奇妙的东西抓紧了她的心脏，和着跳动的节拍蛰伏着。
————TBC